马勇简介(2022马勇初级会计讲义)

今日新闻2023-01-14 19:36:3251data

“五四大街”的蓝色招牌在温暖的晨光中格外醒目。天空蓝得像童话书里久违的插画,天气出奇的好。一百年前的五月四日,北京的天气是那么的晴朗。“5月4日是个晴朗无风的日子,但我总觉得是个风雨交加的日子”,一位当年的目击者回忆道。

也许只是历史的巧合,但百年后的今天,新京报记者与中国社科院研究员马勇一起,重走当年五四的路线,确实更容易带来一些久违的历史感。我们前面是沿着宽阔的水泥路疾驰的汽车。衣着鲜艳的游客举着手机到处拍照,处处轻松愉快。想象一下一百年前的场景,脚下是尘土飞扬的土路。车是稀罕物,每次出现都值得一群孩子跟着。然而,骡车和骆驼,今天已经不允许出现在城市地区,在当时的土路上经常可以看到。灰、黑、蓝、白是这座古城居民的主色调。即使在我们所站的北大红楼前,自称时尚第一的同学们的着装也不过是在蓝白相间的长衫和黑色的短制服之间做一个选择。但与今天轻松愉快的气氛相比,那天弥漫在这里的气氛应该是焦虑而温暖的。聚集在这里的学生知道,几个小时后,将有一个重要的活动等待他们参加。

当他们聚集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可能意识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被写进历史,但他们可能不会想到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不仅写进了历史,而且改变了历史的进程。时至今日,它依然是这个国家熟悉的关键词,铭记在每一个中国人的脑海里。所以,这座砖红色的建筑成了我们再次走五四路的第一站。当初,那些改变历史的人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马勇简介(2022马勇初级会计讲义)

马勇陈平原:重温五四场景(五四100新京报特别策划)

第一站

北大红楼

五四大街29号,“北京新文化运动纪念馆”是它现在的名字。我们到达那里时正好是10点钟。一百年前著名的五四传单《北京学界全体宣言》就是在这一刻起草的。起草人罗家伦回忆说,起草宣言时,他感到异常紧张,但注意力非常集中,没有注意到周围“嘈杂的人群”。如今,游客还没有成群结队地到来,这让这个地方安静了片刻。古老是这座建筑给人的第一印象。

五四运动爆发时的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不仅是当时中国最杰出的教育家,也是这所学校的灵魂人物。他注入这所学校的新灵魂是“包容性”和“思想自由”。1时间,李大钊、陈独秀、胡适、梁漱溟、黄侃、钱、刘、辜鸿铭,我们这个时代的杰出人物,都聚集在这所学校里,新旧观念在这里碰撞,传统与现代在这里激荡,新文化运动在这里诞生和孕育。在这所大学影响力的推动下,它从政治文化舞台的边缘走向了中心。这里的青年学生还被教导,不仅要成为智力超群的学术精英,更要成为道德高尚的民族楷模。

当时有许多阴谋论萦绕在五四学生的头上,其中最大、最广为人知的“阴谋”是有一双幕后之手在操纵这场运动。碰巧的是,这个展厅的架子上还陈列着所谓的“阴谋证据”,——,一份日期为1919年5月2日的《晨报》的复印件。本报二版头条评论《外交警报敬告国民》是关键物证,其作者、时任外交学会理事长的林长民被认定为“幕后黑手”。

“胶州死了!山东死了!没有国家!”激情的语言真的很有煽动性。但是,如果你通读整篇文章,你会发现整篇文章都说明了一个长期存在于民众心中的焦虑:巴黎和会决定将战败国德国在山东的权益转让给日本。早在四月初,局势未定的时候,消息就已经风闻。中国驻巴黎和会代表关于山东索赔失败的报告也于五月一日到达北京。虽然在评论的最后“这是我民不能承认的事,国家不亡,我愿满足我四万人的死愿!”的确,这意味着鼓励人们起来运动。但在此之前,许多民间组织已向北京政府、各国大使馆和驻巴黎特使发去类似内容的电报,并举行声援活动。如果五四运动没有焚烧赵家楼的最后一幕,只是按照前一天晚上学校开会确定的方案向东交民巷的大使馆递交了请愿书,那么即使其声势浩大,也只是这些声援运动中的一幕而已。

第二站

天安门

“天安门广场的杰哥巍峨,朱代表着祖国的庄严气象。”这位目击者对五四时期天安门广场的描述在今天也是相当恰当的。这是天安门广场的正门。在帝王时代,皇帝坐在九重皇宫里的威严声音,会从这巍峨的皇宫里降下,宣告天下所有臣民。至今,成千上万来到这里的游客都会惊叹它的宏伟。大门前的金水桥像一条扁扁的龙背,龙头正对着宫外宽阔的广场。

对于1919年的青年学生来说,虽然都在20岁左右,但已经是横跨前清和民国两个时代的人了。庚子变法,清末新政,辛亥革命,袁称帝,官廷之争,丁巳复辟,无数军阀混战,这些在今天的历史教科书里都只是寥寥几课,但对这些青年学子来说,却是成长的经历。当人们用“年少轻狂”或者“年轻没经验”来形容现在的青年时,往往忽略了他们人生经历的曲折,这些曲折大大超过了今天的同龄人。那些为他们提供新思想,教会他们以开放的心态独立思考,鼓励他们为行动注入激情和信念的导师和旗手,就是当年的“80后/90后”。

1919年5月4日,北京大学学生参加游行。

总而言之,这就是那天在天安门广场前发生的事情一批人。他们完全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当他们来到广场时,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像一群机器锡士兵集体上了发条一样,迈着同样的步伐,一起喊着,而是因为一种共同的情感和信念,自觉地聚集在一起。所以,站在广场上发表演讲、举行游行的人,都是有意识的、具体的个人,而不是有组织的团体。而且每个人都能自觉约束自己的行为,遵守公共秩序和纪律。这就是所谓的“文明”。这种“文明”自然给在场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许多旁观者站在街上,甚至感动得流泪。西方人也在场边向学生们欢呼,或者脱帽挥手表示支持。

当游行军队的指挥官李常太“带着一些警察乘车前来”并要求游行学生解散时,只导致了短暂的“混乱”。但当他表明身份后,局势平静下来。学生代表称他为“老前辈”:“他们误解了老前辈的意思,他们对老前辈没有异议。我们都支持我们的国家。今天,我们不上街游行给公众看,让中外人民知道中国的心没有死,我们只是在为政府的外交撑腰。”他们一再告诉陆军司令,“我们的行动极其文明”,“一切行动必须谨慎,老人们可以放心”。根据一名目击者的描述,原本要解散游行的警察,虽然“十几个人的距离大概是长短,有穿着黑灰色制服的军警持枪随行”,但他们“并没有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地穿过游行队伍,也没有在明知不能禁止的情况下干扰大家喊口号。他们以前从未见过许多学生的游行,更不用说听到这些口号了。这种情况在他们的印象和感觉中当然是新鲜和强烈的。”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被感染了,“若有所思,不顾擦脸上的汗珠”,学生们边走边和他们交谈。

下午2点30分,完成了最初的公开宣传和演讲任务的学生们行进到下一个,也是计划中的运动的最终目标,并递交了表达学生意愿的海报和宣言。

第三站

东交民巷

在五四历史叙事中,东交民巷只是一个过渡段。虽然这对于运动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但与焚烧赵家楼这样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高潮相比,这只是一个间歇。一百年后,当我再次来到这里,我能听到的只有漫长下午的寂静。虽然它距离天安门广场、正阳门城楼等热门旅游景点只有几步之遥,但它似乎刻意隐藏在喧嚣中,让人忽略了它在历史上的重要作用。

但一百年前,这里是中国第二重要的权力中心。这里一声轻咳,很可能在中国政坛引起震动。西方国家的使团在这里策划他们的对华政策,通过言语、暗示、威胁、许诺、承诺、或明或暗的金钱和武器交易等不可告人的方式影响中国的政局。在民国初年的乱世中,虽然表面上军阀和政客们极力争权夺利,但背后起关键作用的是外国的态度。20世纪初的英国中国问题观察家白崇禧(Bertram Simpson)非常敏锐地指出,中国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中国的政治派别众多,而在于外国的手伸得太长,在这些派别中挑三拣四,却大大咧咧。当这个曾经固步自封的古老国家终于表达了在国际社会自立的合理愿望时,外国的手缩了回去,隐藏着不愿给予实质性帮助和道义支持的意思。

在巴黎和会上,列强对中国权益的背叛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因为中国人民如此渴望西方列强这次能主持正义。中国很多人,包括知识界精英和青年学生,都把希望寄托在美国总统威尔逊身上,他被视为“世界上最好的人”。正如时任美国驻华大使芮恩施所言,“也许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像中国一样,对美国在巴黎的领导地位寄予如此大的希望。中国人民信任美国,他们信任威尔逊总统的许多原则声明,这些声明已经传播到中国最偏远的地区。由于控制巴黎和会的老人所作的决定,他们处于非常失望和幻灭的境地。当我想到中国人民如何忍受这样的打击时,我感到厌倦和沮丧,因为这意味着摧毁他们的希望和他们对国际正义的信心。”

当时的美国总统威尔逊。

把学生引向五四的导火索,是芮恩施形容为“在朋友家里被出卖”的巨大失望。因此,为了表达希望自己不被彻底灭绝的愿望,也为了与真正操纵政局的幕后大人物进行直接对话,陈述自己的意愿,学生们仍然选择向东交民巷的美国大使馆递交陈述,作为此次行动的最终目的。但现实让他们再次幻灭。1919年5月4日星期日,芮恩施到北京西山门头沟郊游。

如果当时芮恩施没有去郊游,而是留在使馆与学生们见面,并亲自从他们热情的手中接过帖子和宣言,那么发生在五四的这场运动,会不会以我们今天所熟悉的结局和影响进入历史?我们知道,芮恩施对中国人民充满了友好的感情,这一点他在回忆录中表达得很清楚。他也是一个民粹主义者。他还专门写了一本通识教育手册《平民政治的基本原理》,翻译成中文印发。这本书的译者是五四运动的学生领袖罗家伦。因此,有理由相信,如果他在场,一定会亲自与学生见面,听他们倾诉自己的失望和不满,并发表讲话安抚学生的情绪。这样,已经达到基本目标的学生可能不会因挫折而兴奋,并把赵家楼作为他们的临时目标。

第四站

赵家楼

必须承认,从东交民巷到赵家楼的路程并不短。走完这段路程需要一定的体力和精力,还有把运动引向高潮的心。当我们到达赵家楼的工地时,后面的小巷正在被拆除。推土机在废墟上挥舞着巨大的手臂,工人们用锤子砸向墙壁。但是别担心,一百年前那里什么都没有。北京警视厅在事发第二天绘制的曹儒林私宅地图和北京大检察厅的破坏报告显示,虽然“此住宅北门三院有50多间房屋……这次共烧了11间”,但被破坏的房屋几乎都是主要房屋,“所有房屋的门、窗、家具和一切都被破坏了”。

一百年后的今天,这是一家餐厅。虽然酒店里中西合璧的大门,模仿民国风格,想布局出一种历史氛围,但是雕刻复杂,出乎意料的是,出现了一些戏份。门口的墙上,除了“五四火烧赵家楼遗址”的说明牌匾,还有一幅仿汉白玉的人物浮雕,是人民英雄纪念碑下五四浮雕的缩小版。

仿汉白玉人物浮雕

赵家楼的焚烧场面是五四运动的高潮。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强烈的戏剧性,事后目击者说法不一,被解读为一场罗生门。第一个打破窗户的闯入者的身份有不同的版本。当时《晨报》上的报道只说“刚到门口的时候,门是关着的,进不去。同学们想找曹石问话,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忽然,曹宅的大门被推开了。”它没有提到谁是第一个闯入的人。次月出版的小册子《章宗祥》说“不知道是谁打破了临街的窗户”。

不同版本的记忆托起了不同英雄的名字,以至于后来的研究者无从考证,只能根据自己的经历和感受从中选择。即使想进行细致的调查,在一百年后的今天也完全不可能。赵家楼被烧得如此彻底,所有的证据都在漫长的时间和空间里被抹去了。首都检察厅的调查报告只说“该学生在曹家门前骂人,将白旗扔进曹家,砸碎临街后窗,从窗口踏过。”事后被警方抓获的学生中,有很多人在多年后回忆起打破窗户做出第一次贡献,但没有一个人在供词中透露那位同学的名字。虽然他们的执着导致这个历史真相可能永远是个谜,但保护朋友的勇气和信念无疑比历史真相本身更重要。有时候,为了弘扬更大的真理,对细节保持沉默可能更明智。但这样做有一个必要条件,就是真相本身不能建立在谎言之上。那么一旦真相暴露,所谓的真相大厦就会瞬间崩塌。

如果你带着这样的心情去赵家楼的废墟,你可能会与那段历史中令人遗憾的元素和解。事后对学生的一切理直气壮的批评,如破坏、焚烧私有财产、人身伤害以及各种不理智、不文明的行为,都有其道理,但只能事后反思。反思的目的不是否定事件本身,而是尽力避免这种遗憾再次发生。

从赵家楼被捕的学生对他们短暂的监狱生活有一个共同的记忆,那就是他们希望他们能读书看报。几十年后,当赵家楼的废墟变成一家酒店时,它也与阅读结下了不解之缘。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图书出版的黄金时代,在每年举办的全国图书订货会上,来自全国各地的书商都青睐这里,将其作为聚餐和宾客的聚集地。厨房灶台上烧着热油,餐桌上新书交易和出版信息的交流如火如荼。——历史似乎就这样完成了自己的循环。

第五站

蔡元培故居

蔡元培故居是这条五四路上最让人感动的地方之一。这种情绪源于我刚到这里时犯的一个错误。这可能是任何一个初来乍到的游客都会犯的错误,以为这个独门独院带游廊的四合院,当然是北大前校长的私宅。但里面的工作人员笑着摇摇头,穿过游廊,把我们领到后院的西南角。他们指着两个狭窄的房间说:“这里只是蔡老师的故居,不是他的私人住宅。他只是把它租在这里。”

一阵尴尬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高个子几乎要弯腰才能进这个小房间。虽然夕阳从迎面而来的窗户斜射进来,足以照亮窗前的书桌,但书桌后面的其他地方却被埋没在一片荒芜的树荫里。空间是如此狭窄,如果三个人同时使用这个房间,那么我担心他们将不得不挨着彼此站着并且坐在膝盖上。这是当时中国最著名的高等学府北京大学的一位校长的住所。

蔡元培本人虽然在五四运动中只是一个剪影,但却贯穿了整个运动。外交学院的叶景信回忆说,正是在他拿到巴黎和会失败的文件后,他的同事王大燮去蔡元培的住处告诉他这个消息。蔡元培当晚立即在家召集学生代表开会,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们。之后同学们会在学校开会讨论应对方法。也有人说,北大的学生准备去天安门广场的时候,他在校门口停下来说,如果学生有什么要求,他可以代表学生去问政府,但他只是做个姿态,并没有真的阻止他们。其他回忆说教育部派来的官员阻止了他们。多年以后,蔡元培坦白了他当时的态度。“有些学生有不签巴黎和会,解散亲日派曹、鲁、张的想法,还说是组团旅游,我也不拦。”如此平静,仿佛这就是他期待的结果。

5月4日夜,蔡元培在三院礼堂安慰了学生们后,立即去孙宝坻家,希望他能说服段释放学生。但是,因为这件事,孙氏已经闹得太大了,她不情愿。于是蔡元培“从下午9点左右就一直坐在自己的会客室里,12点多了也没走”。孙宝琦无奈,只好劝他先回家休息,“允许他明天再来试试”。5日下午,在第十四届学校校长联席会议上,在蔡元培的倡议下,各校校长一致表示“学生的行动就是团体的行动,就是学校的行动,决定只能怪校长,不能得罪一个学生”。蔡元培亲自到警察局表示愿意独自认罪释放被捕学生。

5月6日,在蔡元培和学校校长的努力下,警察局长吴炳湘终于同意释放被捕学生。第二天上午,蔡元培和北大师生一起,在艺术操场集合,欢迎被捕学生归来。刑满释放的回忆说,“我们出狱后,在同学的陪同下走进沙滩广场时,蔡老师是那样的刚毅和亲切,他含着泪努力微笑,鼓励我们,安慰我们”。蔡元培劝大家要开心,不要哭,自己却已经泪流满面。

眼泪可能是中国近代史上最容易被遗忘的东西,但没有这些真诚的眼泪和眼泪过后的刚毅,血淋淋的历史永远无法涤荡人性,只能在层层积血中窒息在黑暗里。

我们离开蔡元培故居时,已是黄昏时分。金色夕阳的晚风追逐着柳絮,轻盈地飞向人群深处。虽然你的眼睛追踪不到,但它就在那里,过去存在,现在存在,未来也存在。

作者:李夏恩

编辑:徐跃东校对:贾宁

点击题目“我在,我看见,我记得(1919-2019)”了解更多历史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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